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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06-19

【卷一】〈時空魅影〉第四章.實戰對練(三)


「嘿、哈哈⋯⋯你可能會對上東風蓮,他看起來很強呢。」
『還沒開打,就判斷阿傑會輸了嗎?』實夏樹聽了對方的呢喃低頭思忖,確實那對外國來的兄妹不太像是單純的留學生。
他一抬頭,餘光瞄過對方的臉面時,嚇得心律不整了半秒。
從旁走過的莉茲肩膀抖了一下,趙豪傑朝實夏樹投以默哀的表情一秒,拍拍莉茲的肩膀,雙雙快步迴避。
「你先冷靜好不好?不然好歹也戴上面具遮一下吧?」實夏樹覺得有點胃痛,瞄過對方手裡的物件,忽然很感謝有這玩意,可以和諧一下某人糟糕的表情。
「我還以為你習慣了呢。」話雖這麼說,石千樂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乖乖套上面具遮掩發情似的神色。
搞定護具後,兩人同時離開裝備室,走進大堂的左側觀眾席,仰看大堂之上的電子看板,上面顯示淘汰賽晉級表。
第一場是謝莉對上東風雪。
實夏樹專心凝望走向大堂中央的對戰者,一個雙掌緊握寬刃長劍、另一個兩手各持匕首。
「匕首什麼的很不妙吧?東風雪怎麼會選攻擊範圍這麼短的兵器?」
坐在前面的亞麻棕髮齊肩女子擔憂低語,一旁的金髮男子撥了撥瀏海,自信回應。
「相信她吧!她會選擇匕首,匕首也會助她一臂之力的。」
——這句話有說跟沒說一樣。實夏樹暗下眸子默默吐槽,拍了拍坐在一旁興奮發顫的面具男,餘光都瞧見系主任一副想前來關心的模樣。
二人就定位後,站在電子看板前方的海倫含起哨子用力吹響。
(嗶嗶。)
(咻、噹。)
(噹、啪——噹噹。)
哨音才剛落下,東風雪迅雷般地突入謝莉的一米之內,俐落地劃出一支木製匕首,另一把刺向對方的胸口。
如此瞬殺之勢,一般而言應能拿下常人,可對手也不是省油的燈,眨眼就化解速攻而來的雙匕。
同樣木製的寬刃長劍接二連三地彈開對手襲來的攻勢,持劍之主沉穩地觀察模式、接招拆招,在短短的十秒鐘之內,雙方就已交鋒五回。
倏地,謝莉吆喝一聲,抓準破綻,朝對手的腹部橫劈而去,力道之大,直接將練習對象撞飛出界。
「謝莉獲勝。」
東風雪的背部撞到觀眾席的隔板後才跪地倒下,勉強撐起身子走回大堂中央,雙方禮貌性地鞠躬後才撤離現場。
耗時不到一分半,第一場戰鬥便已結束。
「我到底看了什麼?」趙豪傑錯愕低喃,謝莉也好東風雪也罷,她們隨便一個快招都能拿下毫無功夫底子的學生,要是對上她們,就只有被毆打的份。
「第二場,伊安.克羅諾斯對上莉茲.哈爾。」
林文德忙著調整晉級表的勝負線條,海倫高呼一句,瞅著指定學生走進中央。
「女士,為了表達對妳的敬意,我不會放水的哦!」
「呵,彼此彼此。」莉茲的聲音有點抖,緊握薙刀微冒冷汗,先不管對方的輕挑語氣令人煩躁,光是備戰動作就氣勢十足。
「小莉茲,輸給他要接受特訓哦!」
坐在觀眾席上的面具男放聲大喊,嚇得大堂中央的薙刀女子背脊發涼,上週特訓的惡夢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。
「變態!我才不要你的特訓!」她發慌驚吼,全身肌肉緊繃而起,水汪汪的棕色大眼陷入漩渦,好似隨時都能化為狂戰士。
系主任湊到石千樂的身邊關切:「你做了什麼?」
「哈,就只是單純的團體模擬訓練啊。」
透出面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辜,卻又帶有些許幸災樂禍,一旁的亞麻棕髮男子眼神死地瞅著睜眼說瞎話的某人。
「那你為什麼這麼早就戴面具?」
實夏樹趕緊插話:「系主任,不要問,你會怕。」
林文德想再說點什麼,大堂傳來一聲哨音,中央的對戰立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,動身回到控制台前。
(啪、噹、啪啪。)
(咚、啪咚。)
細劍凌厲地擊刺女子的要害,女子也不甘示弱,利用薙刀的長柄格擋推開,但仍被逼得節節敗退,四肢腰腹也被擊中數次。
莉茲暗罵一聲,雖然有護具擋著沒有多痛,但還是會被一直戳來的攻擊煩到惱怒,一氣之下放棄防守,高舉薙刀朝對手斜劈而下。
然而,細劍男子並沒有後退迴避,反倒是鑽進大動作的死角,蹲下起身彈射至她的一米之內,細劍尖頭穩穩抵在對手的脖子中心。
莉茲被嚇得渾身僵住,驚覺對方看似鋒利卻實則點到為止的行為,還是有特別禮遇她這個女孩子,不然光是這記鎖喉,依對方剛才渾然天成的動作,若沒及時打住,自己早就喉嚨陣痛、一屁股坐倒在地了。
「我⋯⋯認輸。」
僵持了五秒後,不甘心的女音脫口而出,對手也在聽到這番宣言後即刻收回細劍,後退兩步,紳士地右按左胸,微微鞠躬。
「伊安.克羅諾斯獲勝。」
莉茲也回以禮節後,沮喪地走回觀眾席,摘下面具,鼓起雙頰眼角泛淚。
「第三場,石千樂對上季旭。」
被點名後的面具男從實夏樹旁微顫起身,另一側瞧見對手正在發抖的季旭冷笑一聲,戴上面具。
「你別把人打死哦。」實夏樹叮囑一句,心知某人因為能正大光明打架而亢奮許久,再加上剛才又看了兩場交鋒,有點擔心對方會下手不知輕重。
——畢竟,他們都是血越殘、出手越狠的怪胎,只差在一個有意識、一個不自主。
「哈,他又不是蟑螂。」
「⋯⋯」實夏樹臉色發青,無言以對。
「去你的蟑螂!」附近的莉茲咕噥一聲,她已經不想再看到特訓時,又出現會飛的蟑螂壯漢、一大群咬人巨鼠,還有拳頭大到處亂飛的蚊子怪物了!
長戟男子和彎刀使者走至中央,雙方就定位後,海倫的哨音再次響起。
「假正經,想幹爆小樹樹,你還早個十萬年呢。」
手持彎刀的男子一開場就狂氣嘲諷對手,惹得對方額冒青筋,觀眾席上一片沉默,控制台旁的林文德捏捏眉心。
眼看旁人紛紛看向自己,實夏樹暗罵一句,很想找個地洞鑽進去,左顧右盼,無奈之下只好先戴上面具逃避數道耐人尋味的視線。
「媽的,死基佬!」季旭回嗆一句,不信眼前這個只會打電動的宅男會強到哪去,自認手邊的武器能更快擊倒對方,搶攻而上。
(咚、咚、噹啪。)
戟刃掃向敵手的剎那被突入格擋的彎刀沿著尖頭滑至柄身,敵方的另一手趁隙握上長柄猛力回拉。
就在季旭專注搶回武器之際,突地腹部一陣劇痛,雙手脫力、跌坐倒地。
石千樂一手握戟、一首持刀,收回踹出的腳,怔在原地。
「耶?你也太弱了吧?」原本亢奮過度而發顫的音調,變成滿懷失望的冷怒語氣:「是男人的話,就給我站起來!」
話畢,手裡的長戟隨意扔向對方,石千樂退了兩步,回到中央。
觀眾席隱約傳來低笑聲,備感屈辱的季旭按捺疼痛,撿起長戟站起身子。
他怒罵一聲:「卑鄙無恥的傢伙!竟然用陰的!」
「你白痴嗎?這是實戰對練,又不是運動競技。」
石千樂回應的同時急衝而上,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,一連揮砍三刀,而連忙接招的季旭勉強擋下橫砍的第一刀,視線緊跟刀鋒之際,右大腿突然一陣劇痛、重心不穩一腳跪地。
回過神來,對方已在他的後方,一手掐住他的後頸,另一手的刀身抵在他的喉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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